当代文学批评

精选优秀批评文章

这里的聪明,是指一种做人之道,一种生存策略,一种活命智慧,一种处世技术,是指“世事洞明皆学问,人情练达即文章”,是指一种形而下的立身手段。在这些方面,中国当代的一些作家,一些有大名的文人,真可谓已臻于炉火纯青的至境,已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。语云:“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中国当代文坛上,颇不乏这类极善于识时务的俊杰。这些人,为人为文,都那样善于把握分寸;一举手一投足,都那样恰到好处。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前进,什么时候应后退;什么时候该发言,什么时候应沉默。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说话应多加谨慎,什么时候说话不妨稍加放肆。他们知道什么时候既应说话又应顾左右而言他,什么时候既应说话又应单刀直入,痛快淋漓。他们知道怎样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获,怎样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报偿。这些人的立身处世,借用《庄子》里的话,真可谓是“进退一成规一成矩,从容一若龙一若虎”。于是,这些聪明的人,以他们惊人的聪明,为自己赢得了人生的大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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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过于聪明⋯⋯》一文,在《文艺争鸣》1994年第6期刊载后,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所谓反响。不少人说好,也有些人恼怒异常,这是我始料未及的。但我当然为此而高兴。恼怒异常么,这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正可理解为“骂”到了痛处。某种人,某种一向很“得体”者,一向长袖善舞者,一向鼓吹“宽容”和“幽默”者,在一个“文学青年”的几句“骂”面前,便“露马脚”了,“得体”和“宽容”的面具都撕去了,所谓的“幽默”也全不见踪影,只剩下泼皮式的谩骂,终于让世人看到了他的真面目。要说“贡献”么,我想这便可算作我作为一个“文学青年”对“当前和今后的文艺建设”所做的“一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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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雪峰在《回忆鲁迅》中说,鲁迅晚年有一个以“四代知识分子”为题材的长篇小说创作计划。所谓“四代知识分子”,第一代是章太炎那一辈,当然包括康有为、梁启超(康梁虽是师生,且年龄差距颇大,但在精神代际上应属于同一辈);第二代是鲁迅自己这一辈;第三代和第四代则是瞿秋白那一辈和比瞿秋白稍后的一辈。鲁迅说:“关于知识分子,我是能够写的。而且关于前两代,我不写,将来也没有人能写了。”鲁迅甚至把结构、叙述方式和具体的方面都考虑好了。当然,鲁迅没能完成这一计划。如果这部长篇小说真的完成了,章太炎的形象(或者说以章太炎为原型的形象)肯定是很光彩的,康有为的形象(或者说以康为为原型的形象)则无疑是丑陋的,这理由很明显,毋庸赘言。那么,梁启超呢?从鲁迅生前关于梁启超的谈论、评说,可推断在这部长篇小说中,梁启超的形象也决不会很美好,甚至可以说,一定是猥琐、滑稽的,一定多少带几分小丑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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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2月15日,村上春树在耶路撒冷文学奖——该奖每两年颁发一次,表彰对人类自由、社会公平、政治民主做出贡献的作家——的授奖仪式上,发表了题为《永远站在鸡蛋一边》的演讲辞。在这篇不同凡响的演讲中,他不仅阐释了小说家面对权力和暴力应该具有的道德勇气,应该承担的道义责任,而且还当着以色列总统佩雷斯和三百多听众的面,公开批评了以色列的军事行动,表达了对巴勒斯坦的无辜受害者的同情态度。无论对缺乏力量的中国当代文学,还是复杂形势下的世界文学,他的态度决绝的文学宣言,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。他的演讲发表后,被许多国际媒体竞相转载,在文学界和知识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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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铁血歌手的魏巍,把自己献给了一个时代,但作为柔情诗人的魏巍,却赋予了自己的文字更普遍的影响力。我尊重雄强刚健的魏巍,但更喜欢摧刚为柔的魏巍,因为,上善若水,柔情似水的文字,比坚硬如铁的文字,更容易进人人的内心,因而,更具有更持久的生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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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几年,有一句话非常流行,成了许多人给自己提气鼓劲的口头禅,道是:“态度决定一切”。我疑心发明这口号的人,不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,便是诸事顺遂的幸运儿。他不知道,如果客观条件不成熟,纵然有“积极的态度”,也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的。而“态度”一旦摆脱理性的制约,一旦失去智慧的引导,便很容易沦为盲目的热情和疯狂的冲动,甚至会带来可怕的灾难和严重的后果。这种把“态度”强调到极端的唯意志论者所带来的灾难,我们经见得还少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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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季羡林先生终到了仍然只是一个“学者”。因为,知识分子是具有另外一种精神气质的人,必须按照另外一种方式生活和言说。富里迪在《知识分子都到哪里去了》中说:“知识分子可以被视为启蒙传统的化身,始终追求代表全人类的立场”;“有着普适信念的知识分子常常质疑流行的习俗和假定,引起不安,因此他们常被视为不爱国的、世界主义的局外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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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学家杰雷·高雷在他那部独辟蹊径的著作《死亡、忧愁和哀伤》中说:最令人悲痛和持久的忧伤,是母亲或父亲对成年孩子死亡的忧伤。马克·吐温就曾体验过这种悲痛和忧伤。他的名叫苏茜的女儿,二十四岁那年,猝然早逝。女儿的死让马克·吐温痛不欲生。在自传中,他这样说道:“一个人在毫无准备时得知这样的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而竟能活下来,这真是生命力的奇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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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书所录文章,多为近年新作;各篇论题虽异,察其大归则同,即多多少少都关涉着这样一些总的问题:面对沉重的历史和复杂的现实,作家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写作态度和精神立场?处于文化转型和价值重建的艰难时期,文学应该承担什么样的启蒙责任和文化使命?如此刺刺不休地谈论一些如此“非文学”的问题,实在该为信奉“纯文学”的“学院派”大雅君子掩口胡卢而笑的,不过,有此一笑,似乎也并非坏事,因为,老子在《道德经》中早就说过的:“不笑,不足以为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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